第四十九章 制香者必是仙人
在璃月的市井传说中，摩拉克斯有着诸多称号与神职。
魔神战争时征战四方克敌无数时，祂是“武神”。
以神力为璃月港制订律法时，祂是“契约之神”。
祂亲手铸造了最初的一枚“摩拉”，令璃月港以商业立本，商人们尊崇他为“商业之神”。
祂经历了漫长岁月，是七神中最古老的一位，历史学家们称他为“历史之神”。
数千年前，璃月港的先民们垦荒时，常以石头摩擦生火，再用岩石垒起炉灶。这些来自于“岩”的恩赐，也让岩之神在人们口中成为了“炉火之神”。
外国人倾向于叫祂摩拉克斯，璃月人则更喜欢“岩王爷”这一俗称。
而在戏曲爱好者和孩子们心里，摩拉克斯诸多神职中，还数戏台上横扫魔神千军、开创并守卫璃月的“武神”最为有趣。
“岩王爷”迷路时发掘的美味小吃、“岩王爷”亲笔题字的牌匾、“岩王爷”倾情出演过一次龙套的著名戏曲……璃月的诸多风土人情，细究起来，全都在某一时期受到过神明本人的直接关怀。璃月人对这种与神同行的历史，也十分引以为荣。
所以，哪怕亲身经历了“请仙典仪”的风波，哪怕七星已经发布通告说祂因为渡劫失败已然身陨，这座倚岩殿却仍旧香火鼎盛，前来膜拜上香的人甚至比起以前更多了。
竺子还是第一次来倚岩殿上香，她手里提着一篮子瓜果贡品，目光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。
“老板，这里好多人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比稻妻的鸣神大社还要多好多。”
“璃月是贸易之都，人口本来就比稻妻多，岩王爷又是财神，广受欢迎，再加上稻妻有锁国令……比不得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
庙的旁边是卖香商人的摊子。
黄色的，红色的，蓝色的……
笔直的，螺旋的，丸型的……
长的，短的，粗的，细的……
夏止轻嗅了嗅，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。
上次来倚岩殿，他便是在这个摊子上买的香。
因为囊中羞涩，他买的只是1摩拉一根这种最便宜的草香，并没有买100摩拉一根那种最粗最长的柱香。
当时他还为此颇感遗憾，觉得这种举动怠慢了岩王爷。
但以他现在香料大师的眼光来看，便觉得这两者，不，不只是这两种香，而是这里卖的所有的香，其实都是差不多的“粗劣货色”。
可惜竺子显然没有他这么敏锐，她站在香摊面前看着五花八门的香，只感觉大开眼界：“老板，这些香好漂亮。”
夏止有些无语：“……竺子，我看不见。”
竺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：“呀……”
摊主拿起一捆看卖相就很贵的细香，笑眯眯地说道：“要买一捆吗？这可是岩王爷最喜欢的香！买的人最多了！”
夏止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不用了，我们自己带了香。”
“那也可以再买一捆放在殿内，庙祝会帮忙每天上香，一捆能用半个多月。”
“一捆多少钱？”
“只要300摩拉。”
“告辞。”
夏止头也不回地走了，竺子连忙提着篮子跟上。
进了殿内，先取出几份贡品，将它们按照璃月的规矩摆放好，随后，夏止取出三根自制的细香，将其点燃。
一股清幽淡雅的安神香味顿时在殿内飘散开来，在一众妖冶货色的乌烟瘴气中显得好不清纯好不做作，引得周围香客纷纷朝他手里投来惊讶的目光。
夏止站在岩王爷的神像前，认认真真地拜了三拜，把香插在炉子里，合掌默念。
“岩王爷，上次的香不好，我这次带着自己做的好香前来还愿了，还有贡品若干，请享用。”
“我初来璃月，在绯云坡开了一家特色饮料店，明天开业，希望您保佑我生意兴隆，诸事如意。”
“另外还有一事禀明，近日夜晚，我的店内常有一鬼怪造访，虽无恶意，但人鬼应有界限，希望您能抽空管一管。”
吃虎岩，一家露天茶馆中。
名为田铁嘴的说书人坐在台上，语气抑扬顿挫地讲述着岩王爷刻石点睛的传说故事。
“……上一回说到，岩王爷独行山间，就在一处地缝里，听见了闻所未闻的幽远之声……”
台下的桌子亦坐满了听书喝茶的人，松闲的氛围比和裕茶馆还要热闹几分。
其中一张偏角落的桌子边，就坐着一个身材颀长，气质不凡，样貌俊美的男子。
正是夏止之前遇见过一次的往生堂客卿——钟离。
他手里端着一杯茶，听着说书人讲述的故事，神色淡然，又似带着一丝缅怀。
抿了一口茶，正要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，他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，脸色微异，抬头看向玉京台上倚岩殿的方向。
“哦？”
夏止祷念完毕，把贡品收拾起来，好给后面来的香客腾出位置。
这个时候便有好几位香客凑近过来，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听他刚刚烧的那三支香是在哪家店买的。
夏止一本正经地回道：“前些日子我还未到璃月，曾在山上一间无名小庙里借宿过，这香就是在小庙庙祝那里买的，他只肯卖我三根，1摩拉一根，还要我答应只烧给岩王爷。”
“这是为何？”
夏止摇了摇头：“不知，我也问过他，他只是对我轻轻摇头，显得十分云淡风轻。”
“这香只是闻着便让人心神十分安定，六根清净不生杂念，必是宝物，怎可能1摩拉就贱卖？”
“迂俗！仙家宝贝从来都是赠与有缘人！怎可用钱来衡量价值！”
“依我看，那小庙庙祝必是某位隐居在山里的仙人！”
“莫非他与岩王爷是故知，才让人千里送香而来？”
“必是如此！”
“既然那仙人有送香之举，那岂不是说岩王爷并未身陨？”
“这……也可能是想让人代为祭奠，毕竟仙人不喜涉足凡俗……”
“唉，也有理……”
在这些香客陷入莫须有的争论之中时，夏止便已经带着竺子离开了倚岩殿。
路过香摊的时候，看到摊主又在向其他人兜售自己的香。
夏止摇了摇头，从篮子里的贡品中摸出一个日落果，咬了一口。
甜甜脆脆的，虽然并未在殿内沾上帝君的仙气，可还是很好吃。
“竺子，你吃吗？”
“啊？”
竺子愣愣地接过果子，神色有些古怪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老板，你真的遇到仙人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随便说的。”
“那，那香？”
“我自己做的。”
“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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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神战争时征战四方克敌无数时，祂是“武神”。
以神力为璃月港制订律法时，祂是“契约之神”。
祂亲手铸造了最初的一枚“摩拉”，令璃月港以商业立本，商人们尊崇他为“商业之神”。
祂经历了漫长岁月，是七神中最古老的一位，历史学家们称他为“历史之神”。
数千年前，璃月港的先民们垦荒时，常以石头摩擦生火，再用岩石垒起炉灶。这些来自于“岩”的恩赐，也让岩之神在人们口中成为了“炉火之神”。
外国人倾向于叫祂摩拉克斯，璃月人则更喜欢“岩王爷”这一俗称。
而在戏曲爱好者和孩子们心里，摩拉克斯诸多神职中，还数戏台上横扫魔神千军、开创并守卫璃月的“武神”最为有趣。
“岩王爷”迷路时发掘的美味小吃、“岩王爷”亲笔题字的牌匾、“岩王爷”倾情出演过一次龙套的著名戏曲……璃月的诸多风土人情，细究起来，全都在某一时期受到过神明本人的直接关怀。璃月人对这种与神同行的历史，也十分引以为荣。
所以，哪怕亲身经历了“请仙典仪”的风波，哪怕七星已经发布通告说祂因为渡劫失败已然身陨，这座倚岩殿却仍旧香火鼎盛，前来膜拜上香的人甚至比起以前更多了。
竺子还是第一次来倚岩殿上香，她手里提着一篮子瓜果贡品，目光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。
“老板，这里好多人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比稻妻的鸣神大社还要多好多。”
“璃月是贸易之都，人口本来就比稻妻多，岩王爷又是财神，广受欢迎，再加上稻妻有锁国令……比不得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
庙的旁边是卖香商人的摊子。
黄色的，红色的，蓝色的……
笔直的，螺旋的，丸型的……
长的，短的，粗的，细的……
夏止轻嗅了嗅，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。
上次来倚岩殿，他便是在这个摊子上买的香。
因为囊中羞涩，他买的只是1摩拉一根这种最便宜的草香，并没有买100摩拉一根那种最粗最长的柱香。
当时他还为此颇感遗憾，觉得这种举动怠慢了岩王爷。
但以他现在香料大师的眼光来看，便觉得这两者，不，不只是这两种香，而是这里卖的所有的香，其实都是差不多的“粗劣货色”。
可惜竺子显然没有他这么敏锐，她站在香摊面前看着五花八门的香，只感觉大开眼界：“老板，这些香好漂亮。”
夏止有些无语：“……竺子，我看不见。”
竺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：“呀……”
摊主拿起一捆看卖相就很贵的细香，笑眯眯地说道：“要买一捆吗？这可是岩王爷最喜欢的香！买的人最多了！”
夏止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不用了，我们自己带了香。”
“那也可以再买一捆放在殿内，庙祝会帮忙每天上香，一捆能用半个多月。”
“一捆多少钱？”
“只要300摩拉。”
“告辞。”
夏止头也不回地走了，竺子连忙提着篮子跟上。
进了殿内，先取出几份贡品，将它们按照璃月的规矩摆放好，随后，夏止取出三根自制的细香，将其点燃。
一股清幽淡雅的安神香味顿时在殿内飘散开来，在一众妖冶货色的乌烟瘴气中显得好不清纯好不做作，引得周围香客纷纷朝他手里投来惊讶的目光。
夏止站在岩王爷的神像前，认认真真地拜了三拜，把香插在炉子里，合掌默念。
“岩王爷，上次的香不好，我这次带着自己做的好香前来还愿了，还有贡品若干，请享用。”
“我初来璃月，在绯云坡开了一家特色饮料店，明天开业，希望您保佑我生意兴隆，诸事如意。”
“另外还有一事禀明，近日夜晚，我的店内常有一鬼怪造访，虽无恶意，但人鬼应有界限，希望您能抽空管一管。”
吃虎岩，一家露天茶馆中。
名为田铁嘴的说书人坐在台上，语气抑扬顿挫地讲述着岩王爷刻石点睛的传说故事。
“……上一回说到，岩王爷独行山间，就在一处地缝里，听见了闻所未闻的幽远之声……”
台下的桌子亦坐满了听书喝茶的人，松闲的氛围比和裕茶馆还要热闹几分。
其中一张偏角落的桌子边，就坐着一个身材颀长，气质不凡，样貌俊美的男子。
正是夏止之前遇见过一次的往生堂客卿——钟离。
他手里端着一杯茶，听着说书人讲述的故事，神色淡然，又似带着一丝缅怀。
抿了一口茶，正要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，他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，脸色微异，抬头看向玉京台上倚岩殿的方向。
“哦？”
夏止祷念完毕，把贡品收拾起来，好给后面来的香客腾出位置。
这个时候便有好几位香客凑近过来，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听他刚刚烧的那三支香是在哪家店买的。
夏止一本正经地回道：“前些日子我还未到璃月，曾在山上一间无名小庙里借宿过，这香就是在小庙庙祝那里买的，他只肯卖我三根，1摩拉一根，还要我答应只烧给岩王爷。”
“这是为何？”
夏止摇了摇头：“不知，我也问过他，他只是对我轻轻摇头，显得十分云淡风轻。”
“这香只是闻着便让人心神十分安定，六根清净不生杂念，必是宝物，怎可能1摩拉就贱卖？”
“迂俗！仙家宝贝从来都是赠与有缘人！怎可用钱来衡量价值！”
“依我看，那小庙庙祝必是某位隐居在山里的仙人！”
“莫非他与岩王爷是故知，才让人千里送香而来？”
“必是如此！”
“既然那仙人有送香之举，那岂不是说岩王爷并未身陨？”
“这……也可能是想让人代为祭奠，毕竟仙人不喜涉足凡俗……”
“唉，也有理……”
在这些香客陷入莫须有的争论之中时，夏止便已经带着竺子离开了倚岩殿。
路过香摊的时候，看到摊主又在向其他人兜售自己的香。
夏止摇了摇头，从篮子里的贡品中摸出一个日落果，咬了一口。
甜甜脆脆的，虽然并未在殿内沾上帝君的仙气，可还是很好吃。
“竺子，你吃吗？”
“啊？”
竺子愣愣地接过果子，神色有些古怪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老板，你真的遇到仙人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随便说的。”
“那，那香？”
“我自己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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